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抉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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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夜阑C5
  • 2022-03-29 16:39:16
抉择

计划的第一件事是在旷野下享受温和的阳光。

优香在这一日并没有选择选择去学校,而是选择背着小提琴骑自行车去了郊外。天空一片清澄,那令人舒适的阳光洒在了她的身上,使她的心情暂时放松了下来。

她沿着公路骑上了一座小山。骑到半坡的时候,她已无力继续骑乘。她停下了脚步,准备原路返回。

她被自己心生的念头劝了回来。

“这是最后一次登山了吧。”

她在体力恢复之余又继续进行她的计划。

她终于登上了山的顶部。在高处眺望远方无垠的旷野,无数房屋如同群星般密布。她忘记了自己悲惨的过去,甚至是自杀的念头,重新拥抱这个世界。

她拉开了装有小提琴的袋子。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晴日,她拉动了琴弦,演奏一首只属于自己生命的歌。空旷的郊外,仅有她一人而已。

她走在草地上,一阵微风吹过,她的长发和长裙在风中浮动。她躺下了,在草丛中嗅着泥土的芳香,此时她的心中无比温暖,进入了长久的休眠。

她隐约看见一个一个男人走了过来。

她擦了下自己的眼睛,看见了一个约比自己大两岁的大学生坐在了她的身旁。

“你是?”

“附近学校的一个大学生,前几个月生了场大病,目前刚刚出院。生命是个很宝贵的东西,我花尽全力才争取到了新生。”

她本来想把她的自杀计划展示过这个男人,但听到这段话的时候,她放弃了这个想法。

她向那个男人提问:

“你那时候痛苦吗。”

“那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我绝望。我曾经想过我的未来,我想到了我能取上一位贤惠的妻子,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。这成了我活下去的动力。我与疾病做出了抗争,手术的成功终于让我摆脱了疾病的困扰,让我有了迎接新的生活的机会。”

“我的未来。”她对于将来的生活没有任何追求。她想,此时的她是多么懦弱,只会用自杀去逃避生活中的困难。她想要反抗,却因自身的弱小,无法与那些欺凌她的人对抗。

那个男人也躺在草地上。她握着

如果这时有人用画笔记录了这美好的瞬间,那么这样的美好会一直保留下来了吧。

她在傍晚离开了这片美好的地方。循着原路返回了。

在夕阳下,她与太阳告别,并约定在明日继续享受温暖的阳光。

“明天一定要是一个晴天。”

然而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打击。

她因旷课在家中遭受了父亲的毒打。在旧伤并未完全愈合的情况下,她的身上又多了不少新的伤痕。父亲的殴打,让她想起了学校的经历。她害怕再回到学校,但又不得不回去。

她用被子将自己将自己全身盖住。她在被窝里哭泣,她将在明天回到曾经让她痛苦的生活中去。

她因为不合群而被他人孤立。她被一位不良青年盯上了,她在无数次霸凌中被他夺走了一切,从金钱到身体,她做出了无数次退让,而那位男生却变本加厉,一次又一次向她伸出了罪恶的双手。那位不良青年叫荒村鸩。

第二日,她向往的阳光却与她失约了。又是一个雨天。她被迫放弃了原先的计划,回到了她熟悉的学校。她走进了班级,却没有一个人的目光注视这她。她被人遗忘,在她遭受欺凌的时候,除了七海曾经的一次援助,没有任何人帮助过她。

她想要找到七海,向他发出真挚的感谢与歉意,却没有发现与七海有关的任何消息。

她在下午的一个课间准备去上厕所,却在途中碰到了那位男生。他一脚将优香踢到在地。

她向鸩又一次发动妥协。

“我给你钱,放过我吧。”

“我今天不缺钱。”

“那你想怎么样。”

“今天下雨温度有点冷,你就陪我一个晚上,让我好好爽爽。”

“不去。”

“你试试。”

他顺手上来一拳,沉重地打在优香的身上。他随即又是一阵殴打。她被打至昏迷,强行被拖到了鸩的家中。

那一日对她造成的伤害,让她永生难忘。

她进入了人生的最低谷。这一次,她不再对生活抱有任何希望。她将计划书由两个月缩短至一个月。

第二日,她在鸩不注意的时候,悄悄从二楼的窗外逃离。她从楼上跳了下来,腿部因摔落而彻底骨折,她依靠自己的手在地上缓慢爬行。乌云将整片天空遮盖,在阴暗的的一隅,她却没有被任何人关注。

她的记忆中浮现出了晓梦生前的模样。她似乎在劝说优香放弃生命,和她一同去往天国。

暴雨倾泻,她在雨中准备迎接生命的终点。

如果这场暴雨是她造成的话,那么她死亡后,雨就不会再停止了。

此后,终日无晴。

她在雨中迷失了方向,又一次陷入了昏迷。

醒来时,她已躺在一张病床上。她的双脚被打上石膏,无法动弹。她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打着电话,双眼怒视着她。

“这孩子一点上进心都没有,都高三了还一直逃课。等她好了再揍她一顿,给她点教训。”

通话的对面是她的母亲。

“不过要不是有个男人把她送过来,估计她就死那了。你去塞点钱给他,算是给他的谢礼了。”

他挂断了电话,冲着优香吼道。

“你是不是是不想上学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真的没有?”

她的父亲发出疑惑,但她不却不敢向父亲陈述她的遭遇。

他长叹一口气。“还有几个月就要考试了,你现在怎么去上学。”

“反正我成绩也就那样,不去了。”
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她的父亲狠狠地用手拍打了桌面。

她下了一跳。

“知道了,我会再去的”

她又想起了她在学校的经历。她想要告诉父亲自己的苦处,却没有勇气正面倾诉。

此时的窗外飘进了一只千纸鹤。她趁父亲出门的时候,打开了这只千纸鹤。也不知道是谁的字迹,上面只有三个字。

活下去。

半个月之后,她坐上轮椅 离开了医院。

上天给了她一次在活下去的机会。但她依旧没有完全放下轻生的念头,因为只要鸩还在,她的命运就不会改变。她虽然在身材上比一般的女生高大,但她却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。她无法反抗。

如果她不是一味地顺从的话,她也不会成为当今这副模样。

她告诉了父亲想要重新复读一遍高三的计划。

但一个欺凌者离开了,还会有新的欺凌者出现。

如果有彻底改变的机会的话,她就选择活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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